马蒂斯《马蒂斯夫人画像》,布面油画,40.5×32.5cm,1905年,
二十世纪初,亨利·马蒂斯、安德烈·德朗、莫里斯·德·弗拉明克和拉乌尔·杜菲等法国画家不愿再做圈牢养物,他们展露出凶猛的艺术天性,开始在画布上疯狂地试用原始、纯粹、骁烈的互补色,强迫红色配合绿色、黄色衬托紫色、蓝色贴补橙色,以朴实而不驯的画风带给观者超强的视觉冲击。
艺术史上,这群突破圈牢肆意围捕关注力的艺术家被称作“野兽派”(fauves)。
科利尤尔的港口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59.5×73.2cm,1905年
其中安德烈·德朗是著名的巴黎前卫艺术的弄潮儿,他的画面比其他的野兽派画家更加轻松和精致。他在野兽主义时期,热衷于强烈的色彩表现。“色彩成了炸弹,它们必然会放射光芒。在其新鲜感中,任何东西都可能上升到真实之上”。
The Drying Sails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82×101cm,1905年,同年巴黎秋季沙龙参展作品
1889年,德朗出生于法国夏都(Chatou),承载着同一个世界万千父母的同一个愿望:安安稳稳过一辈子。可谁知反叛的灵魂早已在他内心躁动不安——从象征主义(Symbolism)到后印象派(Post-Impressionism),见证了现代主义(Modernism)诞生的德朗,毅然决定拿起画笔将艺术作为终生追求。
“该如何通过艺术自由地表达情感呢?”18岁的他这样问自己。直到遇到了当年在画坛上势头正盛的马蒂斯,问题的答案才逐渐清晰。野兽主义诞生的那年夏天,这两位关键人物相约前往法国南部的海滨小镇科利尤尔(Collioure)共同写生。
他们察觉到了艺术世界即将发生的变化,日复一日地通过创作寻找新方向。那时的马蒂斯几乎每天都和德朗强调色彩的重要性,德朗则一语道破梦中人:“色彩不应该只为服务画面而存在,它更应该成为艺术家表达情感的力量。”二人一拍即合。
科利尤尔的山脉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81.3×100.3cm,1905年
紧接着,德朗巧妙运用了新印象派(Neo-Impressionism)的点彩画法,通过对比度、饱和度极高的颜色描绘所见所感。科利尤尔的美宛如一针情感催化剂,艺术家们纷纷将收不住的热情倾倒其中。
科利尤尔的树木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65×81cm,1905年
也正是在此,他完成了野兽派初创期的代表作——于2010年被拍出1.4亿元人民币高价的《科利尤尔的树木》。
渔船,科利尤尔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1905年
1906年,一手捧红了塞尚(Paul Cezanne)、毕加索(Pablo Picasso)和雷诺阿(Pierre-Auguste Renoir)等人的法国著名画商Ambroise Vollard看中了德朗,出资送他去伦敦为其创作一系列风景画。
伦敦查令十字桥
安德烈·德兰,布面油画,82cm × 101cm, 1905-1906年
原作收藏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
这幅《伦敦查令十字桥》,也是德兰时断时续地追随野兽派时期的代表作。画面色彩都近于平涂,但明亮单纯。他所采用的主要颜色是绿色、蓝色、以及从玫瑰红到深紫的所有紫色。在他的画中看不到相撞的笔触,看到的是精湛技巧的比例、色彩关系,不相混杂的色块线条,果断肯定不含糊。
滑铁卢大桥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80.5×101cm,1905年
滑铁卢大桥是德朗1906年画于伦敦的一组表现泰晤士河的作品,是其野兽派风格的最出色之作。画的主题是从维多利亚筑堤看到的大桥。大桥用亮丽的蓝色水平线画在中间。点彩技术和各种纯色的使用使得画面具有大桥镶嵌在其中的效果。强烈的蓝色和亮丽的黄色的融合景象带来的冷色调,和伦敦由晴天突然变成小雨的天气相对应。
威斯敏斯特桥
安德烈·德朗,布面油画,1906年《威斯敏斯特桥》是他这一组画中的代表之作。在这幅画上,德兰选择了高视点的构图,把大片绿色、黄色、红色和蓝色,作为主色铺展。这些色块的强烈对比关系,使画面充满节奏和张力。那弯弯扭扭地缠结在大片补色块面上的纯色树枝,起到了使对比色互相调和的作用。全画色点斑斓,色调明亮,形状简洁,笔触颤动、有力,反映出德兰处理画面色彩与结构的非凡技巧。他曾自我表白地说:“我们的目的是呈示愉悦,这种愉悦当然是来自我自身。"只是德朗的画上的愉悦还不像马蒂斯的画那样充分,他总是有所控制。他的天性是节制、内向和恬静,还未脱尽学院派气息。再到后来,德朗受到了立体主义影响,还一度热衷于非洲艺术。当毕加索与勃拉克在进行分析性立体主义时,他便毅然决然不再与毕加索联系。晚期,德朗的作品更倾向于传统,除了风景、静物、肖像和裸体画外,也从事装饰画。世人对他的评价不一,有人说他曾是“法国在世的最伟大的画家”。









